山.野.家

也許有些朋友會好奇
山.野.家在山裡，要靠什麼過活？
其實山裡的花費不多，比較傷重的是交通費用。
也希望今年的努力可以讓老人家不要為我們選擇的路煩惱
能安心接受奉養。
目前山.野.家主要的生活依靠仍是蘭花王子種植多年的國蘭外銷，
收入雖不多，但生活踏實，而且就像農夫說的，時間卡自由啦。

年底上台北前，農夫聯絡上國蘭外銷的貿易商，
知道有機會可以讓種植二年的報歲蘭-山川坐飛機到韓國賺取外匯
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拔花、整理並清洗花一直到晚上十二點
由我下山向農夫的哥哥借來有牌照的白色小貨車開上山

隔天清晨農夫將蘊含花苞枝條的報歲蘭用茶葉布巾綁好
小貨車上就滿滿都是準備出國的優良國蘭了。

我們合力將帳棚外帳蓋住蘭花，並用繩子綑綁牢靠
就由農夫一人陪著國蘭小老婆們開車越過九份二山，
進到埔里盆地交貨給貿易商。

種蘭花可以讓山.野.家的生活有依靠，還能幫台灣賺取外匯，
農夫臉上不禁露出光榮自信的笑容。

故事還沒完，這天亮燦燦的光真想出去拍照
不過農夫出門沒多久，
洗曬衣物忙一會兒後
也要開始煮午餐了，開車下去載農夫的媽媽上來用餐，
這一區的蘭園是向鄰人承租的土地
所有的蘭花都安置在可以過濾陽光的黑網下奮力生長著

由於昨天拔花淘汰下來的蘭花母株必須盡快種下
農夫的媽媽這天一早就站在社區雜貨店旁等待上山的車子
攔下小貨車，站在車後
晨風中一起搖晃上山，
上來幫忙種蘭花。

這些名為山川的報歲蘭是韓國人過年喜愛的闊葉型的國蘭之一，
母株的根鬚混著碎石、土豆殼、山大人等材料種在盆子裡
經過二到三年的栽培照顧，
如果那時貿易商有機會出貨到韓國
這些花卉就有了辛勤耕耘的收穫。

要回家前，我幫著農夫媽媽抬起地上的碎石布袋
原以為要一起抬到種植的花架上
誰知
她要我協力將碎石抬放置她的肩頭上

年輕時過度揮霍健康以及念研究所的這段日子
終在去年三月課業的壓力
像駱駝背上最後一根稻草
瓦解了健康的系統
復原之路迢迢
外人看起來泰山的體格，卻是阿婆仔的身體

徒讓身軀嬌小的老人家
一肩扛起四五十斤重的植材
搖晃著步履

拍下這張背影
善感的我
忍不住淚光閃閃，一路。